湯英伸洗衣店老闆的問題,透過圖書和論文來找解法和答案更準確安心。 我們找到下列免費下載的地點或者是各式教學

湯英伸洗衣店老闆的問題,我們搜遍了碩博士論文和台灣出版的書籍,推薦劉襄群寫的 台東好滋味 和張娟芬的 殺戮的艱難都 可以從中找到所需的評價。

另外網站【歷史x電影】自由,異鄉人的獨白 - 天地人文創也說明:以湯英伸事件為靈感,所拍攝的自由人The Free Man。 ... 徵人廣告前往應徵,但不料該餐廳的真面目是求職介紹所,誤入求職陷阱的湯英伸被介紹到洗衣店 ...

這兩本書分別來自玉山社 和行人所出版 。

國立政治大學 新聞研究所 陳芳明所指導 張耀仁的 從「人間副刊」到《人間》雜誌: 台灣報導文學傳播論(1975-1989) (2013),提出湯英伸洗衣店老闆關鍵因素是什麼,來自於台灣報導文學、傳播論、人間副刊、《人間》雜誌。

最後網站知本校區階梯教室C 講題:談臺灣原住民主講者:蔡政良老師 ...則補充:... 時過長及環境不良,湯英伸工作一段時間後表示其想要離開的想法,但洗衣店老闆表示 ... 所一筆錢,需要待滿三個月才能離開,衝突中,湯英伸殺了洗衣店夫婦及小孩。

接下來讓我們看這些論文和書籍都說些什麼吧:

除了湯英伸洗衣店老闆,大家也想知道這些:

台東好滋味

為了解決湯英伸洗衣店老闆的問題,作者劉襄群 這樣論述:

用味蕾漫遊舌尖上的台東 在地生活家告訴你53種品味台東的好滋味   最道地的台東好滋味,   它隱藏在巷弄中、棋佈在山海間,   它質樸簡單、單純自然,   卻能在齒間漫開最深厚濃郁的台東氣味。   台東在地美食家劉襄群揀選48家台東最在地的庶民美食店,從自助餐、小麵館,到咖啡館、早餐店等,介紹每家店帶給她的感動與食物中所隱含的故事。   本身也擅長料理的作者,對於美食有自己獨到的見解,認為只要是能夠從味蕾中牽動情感的食物,都是美食,即使只是市場中的一個煎餃小攤,也能讓人印象深刻,念念不忘。本書即從這樣的觀點出發,帶領讀者品嚐台東美食,體驗除了大山大水之外的另一種台東印象。 本

書特色   1.第一次由道地的台東人寫台東,推薦最值得品嚐的台東滋味。   2.以「能夠從味蕾中牽動情的食物就是美食」為出發點,介紹48家隱藏在台東各角落的庶民美食。   3.從味蕾體驗台東的另類旅行指南。 名人推薦   當「公益平台文化基金會」在台東徵求「孩子的另一扇眼睛」在地攝影志工時,劉襄群小姐就是其中一個應徵者。她諄諄教導偏鄉小孩使用相機,並用鏡頭捕捉了台東最純真動人的兒童容顏。   現在,她用筆寫下令她醉心難忘的「台東好滋味」,相信以她對台東的心與情,這絕對是一場最台東的味蕾饗宴,令人期待。 — 公益平台文化基金會董事長  嚴長壽   很開心劉襄群老師完成了《台東好滋味》這本

書。總算有位正港的台東人,書寫美好的台東。   劉襄群自稱「台東土人」,事實上,她有極好的生活品味,熟悉台東哪個人有意思,哪裡可吃到好東西,哪邊真正好玩。我在進行《天下雜誌微笑款款行》台東專刊時,劉襄群是我最在地的帶路人,讓我像讀了「葵花寶典」般,一下子彷彿成為在地台東人。 — 作家 林保寶   人與人的相遇是一種緣份,要能彼此對味,需要的不只是緣份,還有彼此間的興趣、個性以及生活默契。我和襄群認識的緣份是開始在十年前一場中國大陸的兒童文學交流之旅,記得當時黃山的奇、揚州的雪成了我們緣份的開始,也知道了彼此對旅行和美食的喜愛。     彼時,我在台東唸書,雖然喜愛台東,但其實對台東並不算熟悉

,而對台東已是識途老馬的襄群,則成了我的旅行與美食師父,只要跟著她,台東像是一個永遠都挖不盡的寶藏。襄群有一個部落格叫「愛唱歌的小青」,每當我對台東有鄉愁時,上了她的部落格,看了她的文章,就能得到慰藉。我很少見到有人能夠如此精準又細膩的描寫美食的故事。每當我看到襄群寫著那一間間小店,將自己對食物的記憶、食材的滋味、主人的故事都融合在一起時,那絕不只是一篇食記而已,而是一篇篇對自己故鄉的眷戀與鄉愁。   終於,如此會書寫鄉愁與食物的說故事達人,要把她對台東的故事、食物,還有那一間間迷人又臥虎藏龍的店,幻化成這本有味道的書,我們怎受得了抗拒呢?台東好滋味,請您來台東,好好緩慢旅行,也好好品嚐吧。

— 作家、《緩慢.台東.旅》作者  蕭裕奇   民宿經營的第一年,很幸運的接待到道地台東人且對台東的點點滴滴瞭若指掌的兩位賢伉儷,一位是教學不倦與溫文儒雅的林校長,一位是熱愛攝影與文學的劉老師,所以才開始認識「愛唱歌的小青」。   小青把台東的人文精萃用在地人對土地豐厚的情感,表達在涓涓細流的文筆行字間,溫柔的呈現在這片還保留著台灣最原始熱情的後山裡。她將具有特色的小角落與用心經營的小店,透過感動人心的文字與讓人讚嘆不已的攝影作品,相互輝映在圖文並茂的部落格中,將個人實地體驗的美景,實地品嚐的美食與實際入住的優質民宿,無私的與大家分享,深入台東其中的好滋味。   細細閱讀之後,才知道原來在台

東境內鮮為人知的巷弄裡、山海間,隱藏著世居深耕多年的小店家,或是來自都市,到這兒展開新生活,用心經營的美食或民宿,讓一些想要深入台東的旅人或是初次來到台東的新人,都能有機會去體驗最道地、最真實的台東。   劉老師此次能將部落格中的文章付梓成書,不僅是我們這些長期粉絲們引頸期盼的心願,也是許多希望能深入了解台灣最美的城市—台東的讀者們的一大福音。希望大家能經由小青這道地台東人的引領,讓更多人可以細細去品嚐這在地的「台東好滋味」,進而融入台東、愛上台東,甚至把心留在台東! — 台東長濱「舞木」民宿  邱獻民、王鳳莉   註:舞木民宿曾獲全球網站TripAdvisor 二○一三、二○一四旅行者之選

大賞,以及亞洲最佳民宿第二十名(台灣有兩家民宿獲選)。   初識劉老師是看到她常常旅行各地寫的文章。從此之後,我這個鄉野之夫就踏進美和美食通往深度文學之路。   山本兼一說:「日本的『美』,千利休說了算。」那在台東的美和美食,就屬劉老師說了算。她總是把這裡山海的一切形容到骨子裡去,把這山海的美慢慢品嚐在筆下,在相機下的一個個小光點裡。   不論是關山小鎮老麵包店的紅豆麵包還是青草茶,都成了偷偷會情婦般渴望的美食。   台東市幸福的綠豆湯卻又成了小朋友般的單純想念。   巷弄內金菊的咖啡,欣賞的是紺青柔碧色調的形容;cheela小屋是優美緩緩輕訴的交響樂,也可以嘶喊成爵士歌聲對抗暴雨。   因

為她小個頭裡堆積著豐富的文學、音樂、藝術和對美食的素養,觸碰出的台東,就是深度的美學。   黃金花開了,台東藍來了,稻穗黃了,好滋味出現了。劉老師的鍵盤就會打出一篇篇的美,而我們台東的一群人就開始追尋這樣的旅行。  — 台東龍田「阿榮甘仔店」  張鉦榮、莊孟平   台語俗諺說:「講天講地講吃最多,講生講死講到吃為止。」人活著,除了呼吸喝水,我想不出什麼比吃更重要!   我的朋友裡面,小青老師吃最大,吃得最厲害。我是跟老師一起擺爛、一起胡亂打屁的朋友,我們甚至可以半夜一起去偷一些對台東很有意義卻要被毀掉的東西。所以我很幸福,可以去她家吃外面無法吃到的美食。關於吃,她可不只是嘴上功夫,是硬底子的

專業料理高手。   老師出書要我寫序?蝦密??確定不找名人???老師說她覺得要找「真正了解台東這塊土地的朋友」寫序才有意義!衝著這句話,就算程度再差,我也要想辦法擠出來……。   老師的專業都在舌頭上,包括語言教學寫作與當老饕,但我覺得—老饕絕對是她的主業!看她豐腴的體態就知道她真的愛吃、會吃,還會不斷的吃。(老師,讀到這裡,妳確定還要我寫序嗎?哈哈哈……!)   她會吃,懂美學,超會料理,會講,會寫,愛分享!擁有這樣特質的朋友非常方便,只要她說哪家店好吃,你可以馬上跑去享受不用過濾,不用擔心花錢變成白老鼠,不用煩惱食材的鮮度踩到地雷,甚至你會找到氣氛唯美、食物爆讚的店家。如果你在台東某家新開

的食堂看到老師,不要覺得奇怪,她絕對不會放過任何嚐新的機會……不單是愛吃,而是她老毛病又犯了……這個臥底老饕又在心裡面打分數。   台東擁有閩、客、外省、平埔族與多達七族的高山原住民族群,擁有台灣最多不同吃的元素,但是有太多人是身在寶山而不自知。所以能夠擁有這本書,根本就是擁有吃的幸福,如同手握台東美食藏寶圖,只要按圖索驥,保證吃得過癮~賺翻了……。  — 台東「友人在家」民宿  台東山豬(呂縉宇)

從「人間副刊」到《人間》雜誌: 台灣報導文學傳播論(1975-1989)

為了解決湯英伸洗衣店老闆的問題,作者張耀仁 這樣論述:

作為台灣文學史上一度備受注目,卻又屢屢缺席的文類,報導文學無寧是尷尬的存在。在過往研究反覆關注溯源論、文體論的取向下,台灣報導文學向來蹎蹠於該歸入於何種文類?是否夠資格歸入文學史?最終走向「報導文學已死」、「報導文學成長危機」等。因此,本文另闢蹊徑,視報導文學的發展乃是攸關「建構台灣」的詮釋論、傳播論,以《中國時報》人間副刊迄《人間》雜誌(1975.7-1989.9)為研究範疇,探究兩個同樣名為「人間」的媒體,如何以報導文學介入人間、建構人間以及影響誰?就七○年代報導文學家筆下的作品而言,絕大部分旨在踏查台灣,饒有興味的是,他們筆下極少觸及台灣東半部,故而勾勒出來的圖像僅是「半個台灣」。而其

內容泰半聚焦於:一,對於傳統民俗技藝與宗教信仰的理解;二,對於鄉鎮與地方產業特色的報導;三,對於社會問題的調查。其中,論者以為「社會問題」乃報導文學被視為「黑色文學」之故,但事實上,第一代報導文學家極少深刻觸及社會問題,真正促使當局動員論述予以「矯正」報導文學,乃因其涉及台灣鄉土將引發台獨意識之可能,這才是當局致力防堵報導文學的主因。也是從這個觀點切入,我們才能有效理解八○年代陳映真創辦《人間》的初衷,也才明白《人間》如何被論者曲解、誤解,乃因強力主張第三世界論、中國意識論的前提下,《人間》意欲經由報導文學與紀實攝影以抨擊台灣意識、台獨意識,從而導正報導文學作為實踐第三世界論的傳播載體,最終達

成中國民族的和平與團結。在陳映真刻意的操作策略下,《人間》徹底展現了向「第三世界(中國)窮人」學習的取向,因此主張「從弱小者的眼光看台灣」,也動輒指責資本主義、帝國霸權乃至冷戰體系、國安體制等,由此營造了彩色的中國、黑白的台灣;壯美的中國、醜惡的台灣,經由「飽食貪婪的台灣」對照「質樸動人的中國」,《人間》成為陳映真實踐第三世界論的利器,也是宣揚左統意識的載體。然而無論陳映真如何亟欲抵達中國,他都必須從台灣出發,也就必須理解台灣、建構台灣。至此,我們可以理解台灣報導文學始終處於搶奪詮釋「台灣」的過程。在時代條件的囿限下,七○年代的報導文學淪為「從愛出發」的附傭;在意識態使然下,八○年代的報導文學

淪為「第三世界論」的傳達者。兩造都局限了報導文學的走向,也使我們再次回望三○年代楊逵提倡報告文學之舉,他指出:「我們之所以提倡殖民地文學,是因為我們要先寫我們所居住成長的這個台灣社會,絕非把自己封閉在台灣。」亦即楊逵意欲透過報導文學批判、抵抗殖民體制,而這正是爬梳楊逵提倡報導文學的必要性,也是本文經由研究發現,報導文學乃蘊含後殖民主義的文類、動員群眾的文類以及可資作為台灣歷史記憶的一環。從七○年代的「何謂台灣」到八○年代的「人間中國」,報導文學的意涵轉折恰對應了這塊土地重新構思台灣主體性的行動,也就是從內部殖民邁向去殖民化之可能。也是由此切入,本文主張跳脫文體論、溯源論,就報導文學的詮釋論與傳

播論加以探析,從中汲取去殖民化、抵抗霸權的精神,以此期許來日的台灣報導文學再次奮起,以踏查田野的草根姿態面向台灣,並建構台灣不同於文化霸權的容顏,傳達反思鄉土、關懷台灣的意志。

殺戮的艱難

為了解決湯英伸洗衣店老闆的問題,作者張娟芬 這樣論述:

死刑是一種誘惑。有正義感的人,多少都曾經把死刑當作是一種實現正義的方式……   我們心裡都有一把尺,衡量罪惡與正義。  但是當我們執行了死刑,我們還能保住好人與壞人之間那一點點的差別嗎?   始於法務部長王清峰下台,2010年死刑議題自此開始延燒,媒體與大眾輿論在殺與不殺之間擺盪。作者張娟芬親身採訪死刑犯,讓大眾看見死囚在罪刑背後不為人知的故事;並於此書回溯沸沸揚揚的2010年,剖析台灣司法制度在執行死刑上尚存在的缺失與不健全,讓大家深思以暴制暴之下暗藏的問題。本書提供一個空間更寬廣的思考平台,讓社會大眾能以更多元的角度來衡量生命的重量。   本書分為三部分,開闢這個議題更寬廣的思考路徑:  

 第一部 思考  死刑議題不是非黑即白。它牽涉到深層的價值選擇,也牽動深刻的情緒。第一部分的三篇文章,都有著迴旋往復的辯證,如同舞蹈一般......。從作者自己的對死刑議題的深刻思考,到與一位只想知道何謂愛的真諦的死刑犯,作者讓我們看到死刑議題最不為知的一面,讓死刑與廢死之間的思考空間舒展開來。   第二部 行動  2010年是關鍵的一年,法務部長因堅決不執行死刑而下台,國內死刑議題於是以前所未有的討論熱度浮上檯面:在這槍聲響起的時刻,作者不再有舞蹈一般的舒緩了,換上來的是與時間賽跑的急切......作者在一整年中,緊緊跟隨著一連串發燒的新聞議題的脈動與發展,寫出了一篇篇發人省思的文章。   

第三部 見證  死刑令在下達之前,經過了哪些程序?是否每一個案子都真的被好好地對待?媒體是否有中立、如實地處理這些案件?司法制度與媒體,都是與民眾每日生活密不可分的角色,人民的生活受到司法制度的保障,一方面也受到媒體的觀點所影響。在對死刑思考的同時,作者也提供她的細膩觀察,把法律與媒體的現實呈現在我們面前。   司法制度與媒體,都是與民眾每日生活密不可分的角色,人民的生活受到司法制度的保障,一方面也受到媒體的觀點所影響。影響一環扣著一環,作者細說了目前司法制度在執行死刑這件事上仍有的缺失,也透過豐富的資料蒐集,詳實剖析了媒體對死刑議題的觀點,讓社會大眾能看清媒體所建構出來的死刑輪廓,並對死刑的

看法更加明確與清晰。 作者簡介 張娟芬   丹麥阿胡斯大學與德國漢堡大學聯合授與新聞學碩士。參與社會運動多年,因為蘇建和案的因緣,關注司法改革等人權議題。   作品曾獲中國時報十大好書、聯合報年度選書、台灣文學獎。現專職寫作,著有《姊妹戲牆》、《愛的自由式》、《無彩青春》、《走進泥巴國》等書。 推薦序 〈不殺人難嗎?〉     李念祖律師自序 第一部  理念殺戮的艱難繞著死刑走一圈我只願意為妳朗讀 第二部  行動被害人保護與死刑爭議無罪推定原則不能讓步暫停死刑執行才能避免錯殺檢察官與法官犯錯,全民埋單?莫忘林瓊嘉!從制度面支持被害者家屬馬政府的聖經大法官的成長廢死聯盟致台灣的公開信飄洋過

海來看你從「受害者」到「反抗者」盧正你在嗎?湯英伸案的意義 第三部  見證廢死釋憲的折返跑媒體的廢死觀點 跋 謝誌 自序 1   曾經,我對死刑沒有定論。因為寫《無彩青春》,我認識了一些司改會的朋友,他們邀我去參加一個關於死刑的讀書會。我知道他們反對死刑,所以事先聲明:「我還沒決定喔。」他們說:「沒關係。」   那時候他們叫做「替代死刑推動聯盟」,簡稱「替死聯盟」;讀書會,順理成章的叫做「替死讀書會」。   有一次我們看《鐵案疑雲》。那電影是說幾個反死刑的運動者,密謀策劃了一件假的謀殺。凱文史貝西假裝姦殺了他的女性朋友,他們把犯案過程錄下來,證據也都齊全,果然被判死刑。執行了以後,錄影帶的另

一部份才被寄到一位記者手上,原來那名女子是自殺的,凱文史貝西並不是兇手,但他已經被當作兇手處決了。真相是:那位女子已經癌症末期,死期可待;而凱文史貝西因為被學生誣告而丟了教職、家庭破碎。這兩位反對死刑的戰友,各自有不想活的理由,遂把自己剩餘的生命捐出來,告訴大家「事情可能不是你想的那樣」,而且等到你知道的時候,就已經來不及了。   參加讀書會的人未必彼此熟識,但顯然大家都過得不錯,看了《鐵案疑雲》,人人面面相覷,「反死刑要反到那樣啊……???」我們發現我們都不願意「替死」,所以開玩笑扯來扯去,讀書會就改名叫做「怕死讀書會」了。   「怕死讀書會」教了我很多事。我對死刑有疑問,但我對於反對死刑也

有疑問;而「怕死讀書會」最難得的,就是提供一個友善而開闊的思考空間。沒有人催促我趕快選邊站,也沒有人責怪我怎麼政治不正確;大家就真的只是,把自己的感受與想法拋出來,互相聽一聽,自己想一想。在這樣的滋養與激盪中,我寫出這本文集裡的第一篇〈殺戮的艱難〉(2005年)。 2   寫了〈殺戮的艱難〉以後,更進階的問題冒出來了:理念歸理念,那現實呢?到底是什麼樣的人、什麼樣的案子在台灣被判死刑?我訪問了一個死刑犯人,寫成了這本文集的第二篇〈繞著死刑走一圈〉(2006年)。   為什麼是鄧武功?我挑了他,只因為他不要協助,要死。我挑他也因為我不想刻意挑一個惡性特別重或特別輕的;就只是隨機地,挑一個。沒想到

那訪談裡頭卻藏著某種很有力道的東西,我回來簡直下筆不能自休。我寫東西向來慢,通常要像擠牙膏一樣,而且還是那種根本已經用完了的牙膏。跟鄧武功談過以後卻竟然不是,想法奔騰流瀉而出,成為一個少見而珍貴的寫作體驗。   我不認識他但是我卻很有感覺。大約是見證了一個人把他的人生弄壞了,如此真實。日後雖更深刻地感受到死刑議題的力道,但是這個力道的初體驗,是鄧武功。 3   這個訪談經驗,後來不時在文學作品中得到呼應,例如《為愛朗讀》。那是一個法律學者麥克與納粹戰犯韓娜之間的故事。麥克年少時巧遇中年女子韓娜並發展戀情,多年以後在法庭上,他赫然發現她曾經在納粹集中營裡擔任守衛。年輕的法律學者迷惘了,過去的愛戀

他還記得,可是她怎麼能夠做出這麼冷血的事情呢?他在小說裡喃喃地獨白,他想要譴責她,卻也想要理解她,但這兩件事情互相衝突。   這樣的兩難,我了解。我清楚的記得,當我想到死囚處境的艱困與孤寂時,我感到同情;但這個同情隨後受到理性的控管,我覺得如果我對罪犯有過量的同情,就是對於受害者的不敬。與《為愛朗讀》裡的麥克一樣,我想要尋找一種符合正義觀的方式去理解罪犯。不是不帶價值判斷;他們犯了罪殺了人,我面對他們的時候,不願意有一時半刻假裝沒有這回事。我帶著一定程度的價值判斷,但亦留存一定的空間,想知道他怎麼了。理解不是為他脫罪,不是為他申辯;是看看能不能在訪談中稍微靠近他一點,把他心裡深一點的感受表達出

來。   納粹罪犯韓娜最後誠心悔過,選擇自殺,然而她的醒悟,來自獲得知識啟蒙之後的內心譴責,而不是外加的重刑。這個故事犀利地呈現出刑罰與審判的有限性。於是我寫了〈我只願意為妳朗讀〉(2009年)。   第一部分的三篇文章,都寫在死刑爭議爆發之前,而其論述形式,或多或少都有著迴旋往復的辯證,如同舞蹈一般。我覺得這個議題就該這樣談——它不是一個非黑即白的、選邊站的遊戲。死刑議題牽涉到深層的價值選擇、正義觀、人性論,也牽動深刻的情緒。討論死刑,需要比其他議題更大的思考空間,以及更長的醞釀時間。誠懇而開放的討論態度,更不可少。 4   2010年,對於廢死運動來說是天翻地覆的一年。第二部分的文章,就寫

於這個巨變之中:在執行壓力高張的時刻、在名嘴喊殺的時刻、在槍聲響起的時刻、在釋憲不受理的時刻。這一系列短文明顯有著介入社會對話、影響公共政策的企圖;不再有舞蹈一般的舒緩了,倒常見與時間賽跑的急切。   在2010之前,死刑始終是個冷門議題,廢死聯盟辦了兩屆「殺人影展」、出小冊子、在報紙上投書、做網站。這些與大眾對話的企圖,雖然一步一步地進行著,但還是淹沒在資訊的海洋裡。這種感覺,所有參與過社會運動的人應該都很熟悉:最草根的那些努力,是不會被看見的,因為媒體不會報導。   2010年,死刑議題忽然像火山爆發一般炸開了。報紙頭版(甚至連續好幾個版)、電視新聞(每個小時,同一件事情說了又說)、談話性

節目,都是死刑議題;大街小巷裡,隨便坐下來吃個飯,都會聽到隔桌在討論死刑。   這個議題得到關注,我們求之不得;但是,關於死刑的討論空間,卻急速地壓縮。支持死刑的聲音是民意的主流,這並不意外,輿論偏向死刑也無可厚非;但是,台灣現行的死刑制度還有很多缺失,媒體全不報導,社會大眾也不在意。令我擔憂的不只是媒體傳遞的片面訊息,更是台灣社會全面保守化的趨向:一時之間,肅殺之氣已經淹過了喉嚨,我們得踮起腳尖才能勉強讓頭高過水面,而嚴寒已經使我們周身冰涼。   在2010年,「慈悲」是罵人的話,意思是你假慈悲;「清高」的意思是「沽名釣譽」,「有愛心」的意思是愛心用錯地方,「高尚」的意思是假道學;「寬容」引

來詛咒,「理想」引來訕笑。所有以前被重視的美德,現在都伴隨著唇邊的一抹不屑;「庶民」對國家的信任,也臻於頂點。   2010年,因此成為這本文集的分水嶺。第一部份在山那頭,我是一個思考者:我提出對死刑的質疑,期待這樣的擾動可以促成讀者的進一步思考。我並不急於抵達某個思考的終點,也不以為我已經擁有終極的答案。第二部分在山這頭,我是一個行動者,我看到現行的死刑制度違背正義,但是執行卻已經箭在弦上;殺了一批以後,還打算殺下一批。作為一個民主政體裡的公民,我有無法迴避的道德義務,要大聲疾呼:慢點殺! 5   我還有第三個角色,就是記錄與見證。   死刑的爭議,到了五月底大法官會議不受理廢死釋憲,差不多

大勢底定。兵荒馬亂的忙了一場,我們有太多話來不及說,太多事情來不及解釋,日子就在搶救、搶救、搶救之中過去。我當初參與的「替死聯盟」,已經改名為「廢死聯盟」;我也從一個游離分子,變得越來越涉入。在廢死聯盟最被妖魔化的時刻,除了並肩作戰以外,實沒有別的選擇。謾罵攻訐,我們可以靜待群眾冷靜下來;但更多更根本的誤解,例如把聲請釋憲當作是「傲慢」、「不尊重民意」,則是需要釐清的大是大非。因此我寫〈廢死釋憲的折返跑〉,回顧廢死聯盟如何透過釋憲,提出對台灣死刑制度的總體檢。   媒體在這裡扮演著舉足輕重的角色。因此我寫〈媒體的廢死觀點〉,用新聞學的「框架理論」來分析,這段時間媒體報導著重什麼、忽略什麼。這兩

篇長文,寫於死刑風波稍歇之時,細細記錄廢死運動的足跡,以為歷史見證。這是文集的第三部分。   新聞淡了,成為歷史。但是曾經燃燒的生命,不會只留下灰燼。2010是轟轟烈烈的一年,或許您我都曾經隨著媒體的激情報導,而情緒起伏。於年末出版這一冊小書,不只是要留住燃燒時發出的光與熱,更希望台灣社會對死刑的思考不要停滯。   對於一個嚮往正義的人,死刑多少構成一種誘惑。如果您還沒決定要支持還是反對死刑,如果您心裡還是有七個支持與八個反對死刑的理由,老實說,我覺得很正常。但是下次輿論又喊殺的時候,我們至少可以,停下來,想一想 。 1 湯英伸還是王文孝?出了《無彩青春》以後,第一場演講就有人問我:「妳對死

刑有什麼看法?」我心裡「唉呀」一聲,感覺好像作業還沒寫完,就被老師點到名了。提問的確實是一位老師。那是一個為國中國小老師舉辦的人權營。我知道反對死刑才是政治正確的。先進國家都已經不執行或正式廢除了死刑,而且我認同的多數社運人士都這麼主張。理由之一是:許多死刑其實是誤判。理由之二是:生命無價,不能以任何理由剝奪。理由之三是:將人處死只是無意義的報復,使人悔悟豈不更好。理由之四是:犯罪有那麼多遠因、近因,為什麼罪責卻僅由罪犯承擔?理由之五是:死刑並未嚇阻犯罪,更沒有解決問題。理由之六是……。一定還可以繼續列下去的,但是我想了想,抬起頭來對「老師」說:「我不知道。」有一些時刻我是希望有死刑的。有一個

朋友借我一本古怪的攝影集。或者說,是一本照片簿子。那是五○年代的一個美國警探,不知為什麼蒐集了好多死亡照片,做成一本剪貼簿,裡面全是老老少少男男女女的死像。上吊的,開槍自殺的,生怪病死的。當然也有很多被謀殺的。每一幀照片旁邊,怪警探會用老式打字機註記簡單的案情。有幾張照片看過就不會忘記。其一是一個女人被大卸八塊,手臂從關節處裁下來、胸腹中間整個剖開、陰部被割下、鼠蹊與膝關節處都切開了。兇手是個廚師,典型「傑克開膛手」那種恨女人、殺妓女的犯案手法。其二是一個亞裔女人的臉部特寫,右眼還睜著,左眼及以上的頭殼已經被打爛了。兇手是她先生。其三是一個女人肚破腸流、面目全非。警探的註記說明,她先生因懷疑她

不忠,當著她母親的面殺她,她尚未死絕,他便已動手分屍,並用絞肉機重擊她的臉。我得很努力才能提醒自己:年代久遠,當初的辦案技術想必粗糙,裡面應該有很多「兇手」其實也是被冤枉的。即使如此,看到那些嫌犯無罪開釋的案子,我還是感到餘怒未消。我從來沒有這麼期待死刑。有一些時刻,我找不到理由說:「不要處死刑」。例如,就說王文孝吧。看過了吳銘漢夫婦命案的現場照片,也看過他們的頭顱骨,那刀痕,下手的力道,歷歷在目。我自問,假如王文孝還沒執行死刑,那我會怎麼說?殺?不殺?王文孝是個沒人疼愛的小孩,關於他的悲劇,想必在血案發生之前很久很久就已經開始了。他被槍決以後,他的父親甚至拒絕收屍。我對於他的人生未必沒有同情

,但是我也想到他最後所寫的那份覆判狀。先前他至少承認他是主謀、他提議去吳銘漢家偷東西;在覆判狀裡他忽然改口說蘇建和才是主謀,他只是「無意間」提供了作案地點。先前他至少承認他因為驚醒了吳銘漢,一時慌張便下手砍殺;現在他忽然改口說是吳銘漢先向他衝過來的,他只是為了自衛,所以希望改判「過失殺人」。王文孝沒有悔過。他殺死了人,還誣賴說是死者先動手;他沒有誠懇的面對自己的錯,沒有負起責任,對那些被他傷害的人,也沒有感到歉意。這怎麼原諒?得先有一句真誠的「對不起」,然後才可能有一聲寬容的「沒關係」。那叫做原諒。如果打人的人得意揚長而去,被打的人只敢對自己咕噥說:「就當作是被兒子打了」,那不叫原諒,那叫阿Q

。當罪犯還在諉過卸責,我們要從何原諒起呢?我也記得湯英伸的案子,雖然已經快二十年了。原住民青年隻身到台北找工作,職業介紹所讓他到洗衣店幫忙。他做了九天覺得太累,打算索回他的身份證與九天的工資,不幹了。結算工資時才發現薪水還不到職業介紹所承諾的一半,而且洗衣店老闆說,他可是付了仲介費給介紹所的,湯英伸才做九天,得賠償他的仲介費。算起來,湯英伸倒欠了一筆錢,所以老闆不肯還他身份證。兩人爭執、扭打,湯英伸隨手拿拔釘器重擊老闆,以及聞聲前來的老闆娘與小女兒。三個人都死了。湯英伸是個力爭上游的原住民青年,出身於部落裡受敬重的家族。他英俊,聰明,人緣好;會寫歌,彈吉他,撐竿跳。殺人是一時衝動的偶然,原漢的

不義結構卻是存在已久的必然。這是一齣再典型的不過的悲劇,而湯英伸再貼切不過的詮釋了悲劇英雄的角色。他被判死刑。許多社會人士高呼「槍下留人」,但救援失敗。他的痛悔,現在看來仍然那麼真切:「我不奢望會得到法律什麼寬容的制裁?甚至那極惡毒的制裁,我也應當接受。」「一切後悔已經太遲了,但我仍然希望,在雙親的心目中,我仍是一個純潔的孩子。縱使這是全然不可能了。」湯英伸是死刑犯裡的模範生。王文孝則是死刑犯裡的不肖子。反對湯英伸的死刑大概是比較沒問題的,至少我反對;但我們反對王文孝的死刑嗎?